黄桃和狐影

分类:漫随笔
2013-11-09 09:41 阅读(?)评论(0)
 

某一天早起,开轩面树——面向一棵被喜鹊和黑枣们占领的黑枣树,陡然心情大好。

正瞧见秋阳贴在前面白楼的阁楼后面,突发顽皮心思,想这朝阳软滑金黄,正如一块黄桃罐头,阁楼就是雪白的瓷盘,怎么才能把这块软滑甜蜜的黄桃、明媚温和的黄桃挑到嘴里呢?瓷盘很滑,黄桃很滑……这样想着,黄桃已经自己跳出盘子,跳出三竿子那么高。接着,开轩面树的我,看见金黄的太阳被黑枣树上的喜鹊们争相啄食。

打开笔记本,博客那块地还没长草,春深似海时我走,碧云天黄叶地时我回,往返之间恍然尘世三千年,其实是心思大变,回首往昔执著纤细的荒唐岁月,一开始便注定阴郁气盛,明媚气弱,这一次应该会是阴阳调和而来。

打开门窗,看见迂夫子的小纸条,知道因夫子力荐,某个叫图图的小编将楼兰加为什么博了。夫子是我春天时结识的,那天不知是否阳光灿烂如黄桃,也不知自己交了哪门子圈主运,接连认识了两大圈主。圈主是比较神圣的业余职业,需要舍得时间,还要有担当的自觉,能够把握文字的走向,就这点来说,完全可以让文字草根向敬畏太阳一样敬畏他们。

加什么博的事不甚了了,顺其自然,当然不会拒绝,还要感谢夫子这么待见。后来的某一天,也就是我想象从白瓷盘里挑黄桃罐头的那天,发现了一个小异常,不知谁在我那些信手雌黄的文字标题上盖了个戳,印上个斗大的“荐”字,又喜气又醒目,又威风又庄重。看到这个字,不免又滋生一片胡想,从美学角度讲,就像看见太阳如一块黄桃,可以展开生机勃勃的联翩浮思;从功用角度讲,这一笔朱砂,该象御笔圈点举子的考卷,钦点出状元榜眼探花,其余的卷子草草浏览,写个“阅”字了事。但“荐”字不同,荐字需要襟怀和力度。

之后接连一两天里,飘飘忽忽飞过来许多狐狐影子,象是冲着这“荐”字来的,多隐姓埋名,只借阿拉伯数字随便编号命名,它们漫天飞舞,玄玄乎乎,带着令人猜测又不分明的阴郁气,怎么看都不像正经有名有姓的子民。众多狐影纷沓而至,总觉得好奇好玩,忍不住去轻轻扣门,看是哪家仙子来光顾小宅,喜欢的可以打扫门庭敬茶寒暄,不扣则已,一打开几乎满眼荒芜,或高门紧闭,或千里少人烟。登时大骇,徒见白影飘飘,狐迹斑斑,以为光天化日之下遇鬼——最近,我总是喜欢不经意又不切实际地浮想。

狐影主阴,黄桃罐头主阳,一阴一阳谓之道,阴阳平衡,才能世事太平,所以,再看那些飘飘踪迹,也不再好奇它们所为何来,所带何去,不是弃园故主,便是隐身高士,也许只是随便过来串串门儿攒攒人气而已。抛了浮想,我还是早起对着太阳想象黄桃明媚的甜滑,作为一天开始的仪式。

倒是黑枣树上的黑枣越来越少,喜鹊们的身影也逐渐隐匿到看不见的地方,初冬的朝阳似乎只属于我一个人,我也渐渐地不再想将它从白楼的阁楼上用几种好玩的方法挑起来。一天,忽然发现光秃的黑枣树凌厉的枝桠叉向天空,“叉向晴朗的天空中”的枝桠让我想起鲁迅的«风筝»以及给我朗诵过«风筝»的那个人,也早不知去向了,但故都的风筝时节早过去了或还没来到,所以天边不会有一二风筝浮动,山上的早桃开花也是明年的事,现在不用事先徒劳打算。只有朗诵者的声音依旧沉厚低回,穿透一些莫名的寂寞,象那些没有细节的浮影,隐没了面容,隐没了气息,直到飘出我一贯懒于追随的视线。

记忆主阴,当下主阳,阴阳相推谓之什么来的?不记得了。那些狐影,让我想到消逝,想到隐藏,想到荒芜清冷,但或许,它们还有另外的盛大使命,才时常出没于一些人的生命里,只是,不是爱吃黄桃的我能想象出来的罢了。

当下倒是雾霾散去,阳光清明温暖,黑枣树上又飞来三五喜鹊,争食甜蜜的黑枣,也和我抢那一片黄桃色的朝阳。黄桃又甜,又滑,还没想起怎样挑起来,它一下子就跳出来,有三竿子那么高。

日头都三竿子高了,赶紧梳洗,买菜,过日子去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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